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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之后的几天,凌琬常常想不起来,那天究竟是怎么结束的。
  她记得自己哭了。记得呼吸一点一点慢下来,从急促,回到可以被数清的节奏。
  记得那个距离——
  近得足以察觉另一个人的存在,甚至能分辨出另一道呼吸,却始终没有被拉近。
  但后来呢?
  她想不起来,肖亦是不是先转身的。
  也想不起来,自己是不是有说过什么。
  记忆在那里停住了。
  像一盏灯,被人轻轻关掉——不是突然熄灭,而是刚好暗到,再也看不清接下来的画面;
  也像一片被浪拍过的沙滩,脚印被抹平,却仍然知道,自己曾经站在那里。
  生活却没有因此停下来。
  下午的光线慢慢斜进室内,她起身、洗脸、换衣服。
  窗外的风从半开的窗缝吹进来,带着一点潮湿的凉意。
  她照样把包背在肩上。
  却在拉鍊拉到底的瞬间,听见一声极轻的金属声响。
  凌琬低头,看见那把钥匙。
  钥匙还在。
  冰凉、安静,躺在她的包里。
  那不是梦。
  她知道。
  只是身体好像还没来得及,接受这个结论。
  凌琬下意识把包重新拉好,没有再多看一眼。
  像是只要视线离开,那份重量就能暂时被收回。
  从那天开始,凌琬把生活重新收回自己手里。
  不需要等待,也不必确认位置。
  她照着清单过日子。
  沉进稿件里,一行一行地码字;整理资料,把原本可以拖延的事情,一件一件完成。
  时间被她切成细碎的段落,填得刚好,几乎没有缝隙。
  不是刻意避开,也不是冷却关係。
  只是本能地,把距离拉回一个她还能掌控、不会再溢出的范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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